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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关】芜鸣（22）

#强强
#警x黑
#私设多
#日常羞愧 网友们还是攒一攒再看吧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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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宏峰都要烦死关宏宇了，一到家就对他进行360度全方位的审问——
你什么时候接到的调令？
你为什么是队长？
刑侦调到特勤，这根本不合规矩，是谁叫你去的？
你们有什么任务？

关宏峰觉得简直像回到了小时候关宏宇还是个白痴小孩的阶段——
哥哥，我们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啊？
哥哥，你喜欢妈妈还是喜欢爸爸啊？
哥哥，为什么你是哥哥我是弟弟啊？
哥哥，为什么……

关宏峰觉得自己十分不喜欢跟别人废话有可能就是从小被关宏宇给烦的。

关宏峰懒得理他，他哪知道为什么啊，他也让这任务搞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从冰箱里拿了块烧鸡就堵住了他弟的嘴，“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不拿我当哑巴，你也不能给我塞个鸡吧？”
关宏峰：“……闭嘴”

关宏峰负伤在家，但是第二天就联系了白妤让她给昨天晚上的交易双方画像，又叫人从公安系统的网络里匹配，调出在案的记录，好巧不巧，那两个人都在同一个监狱里服刑，日期相差不多，一个打架斗殴给抓的，而另一个的罪名是贩毒，抓捕地点一栏赫然写着：离鸣酒吧。

关宏峰知道离鸣不碰这些生意很久了，但开酒吧又不是开检察院，总不能因为客人兜售了个摇头丸就把人往外赶。但是如果这人是在酒吧被带走的，那离鸣至少要面子上整修一段时间，他也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关宏宇刻意隐瞒了，那就是说明根本没这回事儿。

接着往下想，这口陈年老锅扣到离鸣头上不算什么，毕竟又不是离鸣参与了交易。但是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一笔二手军火买卖，不靠谱的线报，不按常理提前且大张旗鼓的买卖，不惜手上沾上警.察的命也不撤退干耗子弹，却在关宏宇的手下来的时候作鸟兽散，任务明明失败却没有立刻责问。
也可能是他想多了，但是如果这些假设成立，那么这就是在故意往离鸣头上扣屎盆子了。这种事情上，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关宏峰给自己大学时期关系最好的教授打了电话，约定去拜访。

老教授是从一线退下来的老刑.警了，在省公安系统里颇有声望，当年本来是不给本科生上课的，机缘巧合，一次讲座上关宏峰在现场问答环节的表现让他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关宏峰的老师也推荐他拿着论文给老教授批改，一来二去两人熟悉了起来，经常在一起喝喝茶下下棋，看些年代久远稀奇古怪的案子，竟也成了忘年交。关宏峰要毕业的时候，老教授问他愿不愿意继续读研，关宏峰委婉拒绝。之前聊天老教授知道他有个弟弟在津港，表示理解：“是啊，我干了大半辈子的刑侦，到最后觉得最亏欠的是家人，回去也好，到哪儿都能发光发热。”关宏峰工作的推荐信，就是老教授给写的。

关宏峰之所以找到他，一个是他在系统里工作多年，见识得多，人脉也广，能帮他分析分析这种事到底是冲着什么去的，具体能怎么操作，说不定还能找靠谱的人帮忙。再一个是，他工作的调动经手了太多人，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一环，不敢轻易惊动在岗的领导们，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关宏峰下了火车直奔老教授的办公室，一见面老教授给他倒的热茶都等不及晾凉喝上一口，就把最近的情况说了一通。
老教授听了并不作答，饶有兴致地啜口茶，看着一向镇定冷静的年轻人额头上挂着薄汗，声音依旧沉稳却掩盖不住焦急的语气。
“宏峰啊，越来越出息了，见了老师，连寒暄问候都免了？”老教授故意逗他。
“对不起老师，我太心急了。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免了，”老教授把手一挥，笑了，“你先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位朋友…？不记得听你说过有这么要好的朋友啊…”老教授故意问他。
关宏峰心想老爷子几年不见，更人精了，只好说了实话，“是我弟弟，但他不是…”关宏峰一时语塞，自己想说什么呢？他不是坏人？他不是黑社会？他不是自己愿意去的？他是为了我？这样的解释恐怕早就烂大街了，关宏峰住了口，不再迟疑，只用很笃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就是我弟。”
这话无异于宣告，甭管是好的坏的，黑道白道，就是我弟，瞧得上关宏峰，就得瞧得上关宏宇；要是认我关宏峰，就得认他关宏宇。

老教授心下了然，既然关宏峰能容忍自己的弟弟在黑道上混，个中原由必然曲折，也就不再多问。其实这也是他能和关宏峰建立跨越年龄的友谊的原因，归根结底，可能是因为两个人价值观相似。当刑.警的时间越久，见识的案子越多，就越能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与恶，黑与白，在某种程度上，他甚至认为自己可以算是个功利主义者——不问对错，只论有没有用。
就像他可以为了拯救被错绑的人质，不惜威胁本应被绑的金融大鳄要求他配合工作；他可以容忍自己的手下在面对手段残忍下作的定罪嫌疑人时有以暴制暴的行为。“法理范围以内，道德范围以外”，他曾经这样定义这一行的人，他们都是走在这样一条边缘地带上。而这样的人，必须有能够牵制他的力量，或是精神世界对正义的信仰，或是现实世界深刻的羁绊。多年前关宏峰执意要回到津港的时候，他笑称没想到关宏峰还是个家庭主义者，同时也意识到他的弟弟恐怕就是牵制着关宏峰的那一条线，而现在，他之所以慌乱至此，是他的线受到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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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另一头有人正在挨骂：
“我要你有什么用？！连这都安排不好，我费尽心思把你安排进那个小队，还有那十几个人和加起来的十几条枪，你们不仅没把人做了，还被打的这么惨？！你要枪干什么吃的？！”

“大哥，我的枪是警队的配枪啊，有弹道记录的，要是从我的枪打出去的子弹打死了关宏峰，这都是能查出来的啊……再说他毕竟是个警.察啊…咱们真的要动手吗…”

“废话！我跟你说过什么，他那个哥哥脑子转的比电脑都快，刑侦的好苗子，要真给他察觉了，这事儿不是夜长梦多吗？！”

“他可是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的人啊…当年那可是市局的种子选手啊，刑侦一线和特警都抢着要呢。”他关宏峰在津港公安系统里的名头，上到市局总指挥，下到派出所新来的实习生，那都是小太阳一般的存在，照到哪里哪里亮啊。这种引人瞩目的存在，除掉谈何容易。

“废话！所以才费这么大劲调动人手组成特勤队，给他个露脸的机会，你们才能趁机动手啊！你能不能学机灵点？你在队里长点心眼儿，别回头被他看出来！”

“是…”

“不过也好，本来我们当初的计划就是，如果他出事，那他弟弟肯定会来救他，也算是留了证据。”

“可是…是他弟的手下来的…他本人没有来…”

“滚出去，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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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关宏峰的老师帮着他把事情捋捋清楚。
“宏峰啊，这件事情你要自己去解决，我不拦你，这对你也是一次锻炼，但是你要记住，不要着急，我知道这事情牵扯到了你的至亲，但越是这样，越不能慌乱。你遇事从来都能保持冷静思考，不被情绪牵制，这是你的长处，却也是你的弱点。不管什么时候，不要自乱阵脚。现在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不对劲的地方有哪几处，告诉我，你打算从哪几条线索查下去？”

“交易的双方、交易的时间地点、交易的现场很高调；他们撤退的时间点很奇怪，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跑，而是在干耗着的感觉。”
“所以……我已经把弹壳交给技术队做弹道比对了，从枪支来源查一下武器的来路，然后顺着这条线查。”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刑侦调任特勤，还是你们这种全勤备战状态的小组，我可从来没见过。”
“您是说…队里的人…？”
“不光队里，还有给你下调令的人，甚至他们的上级。”
“这…”
“都告诉你不要自乱阵脚了，这么明显的地方都没发现，该罚。”
“明白了……”
“查的时候要避开他人耳目，我这里给你介绍一个人，需要的时候，找他。”老教授说着拿了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邢刚，是我当年的搭档和二把手，现在市局的刑侦队长，这人可信。”
“谢谢老师。”
“行了，估计你也没心思跟老头子喝茶下棋了，去吧，记住我跟你说的。”
“等回头来陪您。”关宏峰低头跟老教授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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